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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寻医问药的事儿下

来源:早期肺炎 时间:2021-8-17

在这里再说一说农村里买药的事情,四五十年前农村能知道的药也就那么几种,掰着手指头就能数出来。作为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人,大概都有过这样的记忆吧:你舔过四环素和土霉素那甜甜的糖衣吗?你不知道安乃近有一种微酸的味道?你没有把驱蛔虫的宝塔糖当成水果糖吃吗?你没有干过把避孕套当气球吹着玩的糗事吗?你不知道去痛片在农村是万能神药吗?这些毒副作用很强的药片子,当年却为我们镇过痛或退过烧。

还是先说一说注射用的针剂吧。记忆中那个时候注射的药剂也没有多少,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青霉素和链霉素,后来还有庆大霉素。链霉素是一种抗生素,但副作用是容易造成耳聋,我有一个朋友耳朵不太好,怀疑是小时候打链霉素留下的后遗症。但那个时候农村人哪里知道这药的副作用如此厉害呢,小的时候村里有好几个小伙伴得了肺结核,这在当时是一种很可怕的病,好在最早有链霉素能对症治疗。

大人安顿我们要远离肺结核病人,因为那个时候几乎是不治之症。上初中以后有位老师告诉我,《红楼梦》里的林妹妹就是被这病夺去了性命,我就觉得这病太可恨了!后来有了雷米芬和利福平联合治疗后,肺结核才没有那么可怕了,现在治疗的手段和药物可能更多了。印象中那个年代得肺结核的病人就像人们衣衫上的虱子一样多,如今农村肺结核发病率很低了。

要说药物的副作用可怕要数青霉素了,青霉素过敏性休克是夺人生命的。我妈妈有一位亲戚是土默特右旗木头湖村的,这位女主人和妈妈非常要好,三十多岁时输青霉素液体而休克,因为没有及时找到解药而离开了人世。这件事对妈妈的刺激太大了,她牢记注射或输青霉素液体时,手中必须要有解药,万一过敏要及时注射解药。没想到这一念救了我的二妹,她有一次生病打青霉素针,注射前妈妈问金海叔有没有解药,金海叔说有。注射完青霉素后二妹出现了过敏反应,父亲跑着赶紧找到金海叔带着解药来到家里,二妹的脸上和脖子上已经全是过敏的疹子和水泡,解药打下去一会儿才转好,妈妈才“阿弥陀佛”了一句。后来每次提起这件往事,母亲都说“好后怕”,我查了一下这解药是盐酸肾上腺素。

当时村里的人们迷信青霉素是包治百病的好药。三十年前我才元大爷检查出肝上有个小瘤子,结果走后门买了几箱子青霉素,输了四个来月液,真还输得治好了病,才元大爷得享八十六岁的高寿。二三十年前村里种植枸杞,摘枸杞子这农活特别累人,每到夏天摘枸杞子之前我回到村里,看到供销社东边穆四河的小诊所里全是输青霉素的乡亲们。一问才知道他们认为这一夏天太苦重,输上十来天青霉素才能扛下来,这是个什么道理呢?每到夏季摘枸杞开始前我妈妈也这样输青霉素,直到我接她到城里后,她感觉不舒服就在楼下诊所输青霉素。后来我抱怨自己,为什么不问一下专业大夫阻止她这种习惯,这样输液肯定是有害处的。

其实我们这些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,在缺医少药的农村长大,对医药知识知之甚少。小的时候有一种驱蛔虫的宝塔糖,像一个黄色的小宝塔一样,咬上去又脆又甜,我们把它当水果糖来吃。还有一种打食帮助消化的果导片,是一种粉红色的药片,我们也拿来把他当糖吃,结果吃多了的小朋友拉稀不止,拉得内裤都脏了。好像一二年级的时候,村里好像开始推广计划生育,进来一大批避孕套分给各个生产队让再分给社员们使用,社员们哪里习惯用这新鲜玩艺儿,扔到了生产队的一角。不知是谁家的淘气孩子找到了这东西,拿来以后当气球吹着玩儿,吹到比篮球都大以后用绳子扎住,在打谷场里吹着比谁吹得高,有的甚至把这玩艺儿带到学校里,在操场上吹着玩儿。

说起村里常用的药,也就那么几种。先说西药片吧,我现在都记不清那时候我们为什么要吃四环素、土霉素,后来还有金霉素什么的,我现在已经弄不清楚它们治什么病,那时候村里的人老吃,后来因为副作用太大成了儿童的禁药,但我们当时多多少少吃了。再比如安乃近片,我们小的时候是解热镇痛的药,大人们在农活繁重的时候会喝安乃近镇痛解乏。那个时候的农村人谁能想到安乃近有严重的副作用,会造成贫血和肝肾损害,即使出现乏力和全身不适等症状,当时的人们也不会想到是药物的作用,而是身体的原因。后来村里人还烧红了火箸,嘴上叼个纸卷儿,吸烫安乃近冒出的烟雾,遇到农活重或村里办事宴时解乏。之后还有的村民少量吸食氨茶碱和安钠咖,这两种药后来和毒品接近,但村民们最初只是为了解乏。

直到如今村里人对药物的危害性认识是不足的,就从万能的去痛片说起吧。在内蒙古西部农村,许多农民都有口服去痛片的习惯,《平凡的世界》一书写道,孙少平上高中时用润叶姐给他的钱给奶奶买了一瓶止痛片,奶奶十年多舍不得吃一片,每天要拿出来数一数,数得止痛片像羊粪蛋一样又脏又黑了……说明好多地方农村都有口服止痛片、去痛片的习惯。我记得土默川农村人们最早是口服正痛片,这个药对胃刺激太大,后来人们改而服用去痛片,去痛片也叫索密痛片,主要用于治疗慢性疼痛。那个时候农活太重,干上一天浑身疼痛,人们就服用去痛片镇痛解乏,我记得农活最重的时候,父亲一天要吃五六个去痛片,母亲摘枸杞时也要吃上三四个去痛片,在村里几乎家家都备有索密痛,好多人都随身装着去痛片,干活时一个人喊“给我喝一片药!”另一个人就明白他是要去痛片。或者说“来上一个机灵片!”机灵片就是指去痛片,吃上以后可以使人机灵精神一点。

渐渐地去痛片成了农村包治百病的神药,村里男女老少大人小孩都要喝。记得我们小时候有个头疼脑热的,母亲会说:“喝上一个索密痛!”我们感冒发烧了,母亲会说:“喝上一个索密痛!”……渐渐地我们也养成了口服去痛片的习惯,感觉略微有些头疼就掰开半个去痛片嚼着服下。去痛片吃多了也会上瘾,直到工作之后好多年我们这些才戒掉了喝去痛片的习惯。那个时候好多人家买去痛片就买那种1000片装的棕色大瓶子,有时候村民们走亲串友买上一瓶去痛片送礼,主人可高兴了。当好多城里人大谈去痛片的副作用时,我想说的是它使当年缺医少药的农村有了药物保障,是它麻醉了繁重劳动后潜伏在身体各处的疼痛,是它使无数勤奋的庄户人打起精神用忘我的劳动来兑换丰收的喜悦。直到今天,好多农村人还有吃去痛片的习惯,因为强度劳动带来的疼痛还得靠它来暂时麻痹。

针剂和药片等都说得差不多了,现在该说中药了,这在农村是当家的药品。我们小的时候都帮助大人家熬过中药,村里的赵枝叔就是好中医,我吃过他开的汤药。村里再年轻一些像宝贵哥、张良都学过中医,村里人也没少找他们诊脉看病。张良从医学医院坐诊几年,医术提高很快,可惜他后来从事了行政工作,否则他肯定能成为中医名家。我的小学同学张引福的父亲张兵小是张良的大舅,二十八年前张良当中医大夫时,给兵小叔看病觉得不对劲,到医院一查是食道癌早期,做完手术以后老人家又活了二十七八年。我最喜欢煮汤药的那种感觉了,生活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之外,除了酸甜苦辣咸之外,还应该有中药的味道,才是味道全了的生活。我的父母亲都是非常信服中医的,我们家没少弥漫中药的味道,有好几次父亲得了肺炎通过西医治疗出院后,脸色苍白气喘吁吁,然后再找中医诊断调理,吃上一个月中药后,真还调理得红光满面饭量大增。

至于中成药更是村里人们离不开的。我小的时候有一次积食消化不良,姥姥在我家和妈妈一起搓莜面,妈妈说起我消化不好的事情,姥姥马上说:“吃点槟榔四消丸。”“吃多少?”“四丸?”我们都惊奇姥姥字都不识,怎么懂这么多,别说,我吃了四颗槟榔四消丸真还通畅了,也不打嗝生食气。我的姥姥不但会接生,还会给小孩子割盘舌,治好多小儿的病,她还懂得不少中医知识,我咳嗽了她或者让吃几粒橘红丸,或者让喝点止咳糖浆之类的,每次用药都不同。从姥姥那里,我知道或者说喝过麻仁滋脾丸、黄连上清丸、知柏地黄丸等中成药。父亲四十多岁得了肾脏炎,医院去看病,化验尿蛋白有4个+号,医院院长吕培德是托县有名的中医,给我父亲开了几盒壮腰健肾丸和别的药。我们全家也配合父亲养病,吃饭放很少的盐,没想到父亲吃了十多盒壮腰健肾丸病情好转,直到八十四岁他去世再没有犯过肾炎。我粗浅地知道一些中成药的知识,到天津上大学后从学校诊所开过养阴清肺丸、牛黄解毒丸等,同宿舍的同学们叫我“解毒丸”,没想到这个绰号在班里传开了。

说到中成药,我们这些在农村长大的五六十岁的人没有不知道仁丹的。仁丹是清暑开窍的好药,用于中暑引起的恶心和胸中烦乱,一次要服十粒到二十粒。我们还是小孩的时候,哪里舍得一次吃十粒,一粒一粒嚼着品味,满嘴清凉。还有的淘气小孩把仁丹研成粉末,包在纸烟卷里,一抽满嘴清凉,取名清凉烟。和仁丹一样受孩子们欢迎的就是清凉油了,清凉油就是万金油,伤风头痛时把清凉油涂在印堂和太阳穴处,有清凉缓解的效果,我们上小学时用清凉油还有一个用途就是小朋友之间搞恶作剧,趁小朋友不注意把清凉油涂在他眼皮上,弄得人家眼泪汪汪的。小的时候我们还把薄荷片当糖来吃,清凉爽口的感觉真好。在农村的夏天劳动时风油精很管用,既能清凉提神,又能防止蚊虫叮咬,尤其摘枸杞子的时候,人们都要往胳膊上涂些清凉油。

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,也离不开必要的药品。回想当年买药的经历,尘封的岁月又扑面而来。人生在世难免要吃药,其实最有效的药在你的心里,“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我应如是”,学会感恩,学会快乐,学会与人为善,学会助人为乐,你就会看到“绿水青山带笑颜”,你就会感到“是非不较人情好”。(完)

殷耀国学苹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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